手术期撞上经期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让广大女性猝不及防,当好不容易请好的手术假期撞上月经期,怎么办?众所周知,女性月经来潮的时候,由于雌孕激素撤退、体内激素波动,子宫内膜出血、盆腔充血,会出现痛经、腰痛、腹泻、头痛、心情烦躁、焦虑抑郁等症状,甚至可能出现眼睛不适 [1]。大家一定听过月经期不能吃冰冷食物、不能剧烈运动等说法,而月经期更是传统外科认为的绝对手术禁忌症;在这一特殊时期,女性的凝血功能会变差,抵抗力也会下降,在此期间手术容易增加出血和感染的风险,影响术后愈合。在屈光手术中,当女性遇上生理期,也需要推迟手术么?别急,下面我们先来了解一下什么是屈光手术。屈光手术屈光手术是以手术的办法改变眼的屈光状态,包括近视、远视和散光。按其手术部位可分为:角膜屈光手术、眼内屈光手术和巩膜屈光手术。目前主流的屈光手术方式主要有三种:角膜屈光手术中的飞秒激光辅助制瓣的准分子激光原位角膜磨镶术(FS-LASIK)和飞秒激光小切口角膜基质透镜取出术(SMILE),前者也被称为半飞秒手术,后者即全飞秒手术;眼内屈光手术中的有晶状体眼人工晶状体植入术(ICL)[2]。如果将近视患者的角膜比作一个曲度过高的凸透镜(使得物象聚焦后落在视网膜之前),那么角膜激光手术的原理是将这个高曲度的凸透镜打薄一些。角膜基质占整个角膜厚度的90%,角膜激光手术的原理都是将角膜基质切削一部分,从而改变角膜曲率。半飞秒FS-LASIKFS-LASIK的手术步骤主要分为两步:1、由飞秒激光替代机械刀制作角膜瓣;2、掀开角膜瓣后用准分子激光对角膜基质进行切削。手术改变角膜形态,以矫正屈光不正。全飞秒 SMILE手术SMILE手术通过两次飞秒激光在角膜基质制作一个透镜,而后再用飞秒激光在角膜边缘制作一个2mm的角膜切口将透镜取出。ICL植入术如果角膜屈光手术是做“减法”,眼内屈光手术即是做“加法”。ICL植入术相当于在晶状体前方加一块隐形眼镜,在角膜边缘做微创切口,将人工晶状体置入,调整位置以固定。当屈光手术日撞上生理期,究竟能否手术?
凝血问题?不是问题!大量的文献报道显示,雌激素可提高多种凝血因子的活性,使抗凝血因子的活性下降。月经期体内雌激素急剧下降,那是否可以认为女性在月经期的凝血功能会有所下降?如果凝血系统只受雌激素的单一作用,则会造成凝血功能的下降。但是,机体的凝血过程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其影响因素众多,不能简单地下此结论。有研究结果显示,在月经期,健康女性的凝血功能并无明显改变[3]。有回顾性研究报道,月经期间并不影响初次玻璃体视网膜手术的围手术期出血率,月经不是玻璃体视网膜手术的禁忌症[4]。相较之下,屈光手术比玻璃体视网膜手术出血风险更小,因为角膜无血管分布,而且手术的切口小,属于微创手术,手术安全性高,因此就出血而言,女性生理期不是屈光手术的绝对禁忌症。
角膜厚度?因人而异!激光角膜屈光手术是对角膜基质层进行切削,对角膜厚度具有一定要求,例如全飞秒手术角膜厚度的要求一般为480?m以上。此外,近视度数越高,角膜厚度的要求越高。因此评估生理期女性的角膜厚度变化十分必要。一项前瞻性研究招募了50位育龄期女性,分别在月经周期开始(第1~3天)、排卵时间和经期结束时(第27~32天)测量中央角膜厚度,发现月经周期中的角膜在排卵期达到最厚,而在周期结束时最薄[5] 。虽然此项研究结果表明,角膜厚度的差异与月经周期的不同阶段有关,具有统计学意义。然而,女性月经期的角膜厚度在整个月经周期中处于中等水平,而且每个个体的角膜厚度也存在差异,因此月经期的女性能否行激光角膜屈光手术需要根据具体的检查结果确定。此外,对于角膜情况不理想的患者,也可以选择ICL植入术。
心理因素,重要因素女性月经期间,情绪波动较大,有些女性还有痛经的情况,容易紧张烦躁、焦虑不安,可能影响患者手术的接受能力以及手术的配合程度。尤其是有些患者本身就对屈光手术的安全性了解不够,对手术医师信任度不够,月经期会更加影响其接受手术的决策。有研究表明,影响高度屈光不正患者预行屈光手术但最终不能实施的最常见原因是预检后改变主意(40.7%),其次是中央角膜厚度低(12.6%)和屈光不稳(10.8%),这表明个人心理因素是重要的决定因素[6] 。因此,对于生理期情绪波动大,心情明显低落、过度紧张焦虑的患者,建议手术安排在生理期之后。
免疫下降,择期手术生理期由于子宫内膜脱落导致血液流失,体内激素分泌水平变化,有些女性患者身体免疫力下降,平常就有头痛、乏力、腹泻等症状。未免影响术后恢复和增加感染风险,也应该择期再行屈光手术。总而言之,女性生理期不是屈光手术的禁忌症,没有证据表明健康的月经期女性凝血功能明显下降,有增加术中出血的风险;生理期的女性角膜厚度也非过薄而不适合手术。如果有痛经等身体不适症状,建议患者结合自身情况,决定是否接受屈光手术。参考文献:[1]Critchley HOD, Babayev E, Bulun SE, et al. Menstruation: science and society. Am J Obstet Gynecol. 2020;223(5):624-664.[2] Kim TI, Alió Del Barrio JL, Wilkins M, Cochener B, Ang M. Refractive surgery. Lancet. 2019 May 18;393(10185):2085-2098.[3]代翠婷,梁文学,潘新民,宋红美.健康女性月经期凝血功能临床研究[J].中华全科医学,2012,10(03):400-401.[4] Lin Z, Moonasar N, Wu RH, Seemongal-Dass RR. The Impact of the Menstrual Cycle on Perioperative Bleeding in Vitreoretinal Surgery. J Ophthalmol. 2017;2017:9549284.[5] Ghahfarokhi NA, Vaseghi A, Ghahfarokhi NA, Ghoreishi M, Peyman A, Dehghani A. Evaluation of corneal thickness alterations during menstrual cycle in productive age women. Indian J Ophthalmol. 2015 Jan;63(1):30-2.[6] Gyldenkerne A, Ivarsen AR, Hjortdal J?. Factors affecting the decision for refractive surgery in patients with high degrees of ametropia. J Cataract Refract Surg. 2014 Aug;40(8):1371-6.END文案:邢雯倩编辑:徐慧霖 林暄乔审核:陈思思 宁睿专家推荐:黄锦海2022复旦大学 上海医学院 眼耳鼻喉科医院医学博士,副主任医师医工交叉创新研究院 常务副院长眼科研究院 副院长视光学科副主任上海市眼视光学研究中心副主任省部级卫生高层次人才屈光手术和近视防控专家,擅长角膜激光手术(全飞SMILE/半飞FS-LASIK/SMART全激光TPRK)、有晶体眼人工晶状体植入(ICL)等治疗各种类型屈光不正,角膜交联术治疗圆锥角膜,特别是晚期进展性复杂疑难患者,位居中国眼科专家学术影响力百强,三项重要研究成果入选美国眼科学指南PPP,并且应用于临床。先后主持和参与了国家自然基金、国家重点研发计划等20个项目,主持国家级省部级课题6项,在Lancet(柳叶刀)等发表SCI论文110篇,主编和参编屈光手术学和视光学等专著17部,包括人民卫生出版社《屈光手术学》、《屈光手术疑难病例解析》、《眼球生物测量与IOL屈光力计算》、《屈光手术并发症处理》、《老视治疗及其前景》、《三维角膜地形图的临床应用》等, 授权国家发明专利11项,荣获省市级医药卫生科技奖一等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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