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访谈 | 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钟林：肝癌常见问题

家简介：钟林，男，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现任上海器官移植临床医学中心主任、上海交通大学器官移植研究所所长、肝胆外科主任。擅长肝移植，复杂肝胆胰肿瘤诊治及其腹腔镜微创根治。

本期专家访谈，我们有幸邀请到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肝胆胰外科主任钟林教授一起探讨肝癌的有关问题。

什么原发性肝癌？

肝癌即肝脏恶性肿瘤，可分为原发性和继发性两大类。原发性肝癌指原发于肝脏的恶性肿瘤，区别于从其他部位转移至肝脏的恶性肿瘤，原发性肝癌主要是来源于：

(1)肝细胞，称为肝细胞性肝癌，就是老百姓说的肝癌，临床检测甲胎蛋白明显升高，如果数值大于160就可以诊断怀疑原发性肝癌。

(2)胆管细胞，称为肝内胆管癌，临床主要检测CA19-9或者CA125这两个指标。

(3)混合型，既含有肝细胞又含有胆管细胞，称为混合性的肝癌。甲胎蛋白、CA19-9等指标都可能高。

肝癌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1)病毒：包括中国的亚洲国家主要是乙肝病毒，欧美国家主要是丙肝病毒。病毒是公认的肝癌第一大类致病因素。

(2)酒精：长期饮酒、酗酒会引起酒精性肝硬化，其中一部分病人会发展成肝癌，这是酒精的长期毒性所致。

(3)食物及饮水污染

长期进食霉变食物（黄曲霉毒素）、含亚硝胺食物、缺乏微量元素的食物或者饮用藻类毒素污染的水等，都与肝癌发生有密切关系。

(4)有毒物质：化工厂、油漆厂或者家具装修材料等，长期接触这些化学毒性物质，容易导致肝癌的发生。

(5)自身因素：自身免疫性肝病、PBC原发性胆汁性肝硬化、硬化性胆管炎等，这些与自身免疫性有关的肝病，进一步发展为肝硬化，甚至肝癌。

肝癌的症状有哪些？

肝癌早期症状不典型、不突出，主要表现为一些非特异性症状，例如食欲减退、消瘦，疲乏无力，很多患者是体检才发现肝脏有占位。

肝硬化进展症状：凝血功能不佳（牙龈出血），门静脉高压（上消化道的出血，食道胃底静脉曲张，腹壁静脉曲张，皮肤出现蜘蛛痣等等），肝功能不好（黄疸、酶异常），腹水等。

肝癌生长突破了肝包膜，影响到膈肌，出现右侧腹壁、后背的疼痛。甚至肿瘤破裂引起腹腔出血，肝癌转移到肺部引起咯血，转移到骨骼上引起骨骼的疼痛等等，这些都是肝癌晚期的症状。

肝癌会传染吗？

肝癌是原发于肝脏的恶性肿瘤，肿瘤细胞可在患者体内经种植、血液或淋巴等途径转移。但在日常生活中，肝癌不存在人传人的传染性。然而，引起肝癌的病毒(乙肝和丙肝病毒)可以通过血液、体液甚至唾液传染给其他人。

所以我们对肝癌患者要给予更多的关爱，不要怕它，同时做好对病毒的防治。

甲胎蛋白升高一定是得了肝癌吗？

甲胎蛋白（AFP）是一种糖蛋白，这种蛋白主要来自胚胎的肝细胞，胎儿出生后约两周甲胎蛋白从血液中消失，因此正常成年人血清中甲胎蛋白的含量尚不到20微克/升。甲胎蛋白被认为是早期诊断原发性肝癌最敏感、最特异的指标，适用于大规模普查，如果成人血AFP值升高，则表示有患肝癌的可能。

大量的临床病例发现，部分肝硬化病人会长期出现甲胎蛋白达到上千，但多年都没有肝癌的迹象；同时发现约20%的晚期肝癌病人，直至病故前，甲胎蛋白仍不超过10。所以，甲胎蛋白检测异常，并非都是肝癌。甲胎蛋白检测正常也不能绝对排除肝癌。需对甲胎蛋白动态分析，同时辅以B超等影像学检查。

得了肝癌是切除还是肝移植？

肝癌切除与肝移植都属于手术治疗。

如果肝脏肿瘤比较局限，有包膜，肿瘤数目不多，没有血管浸润，而且肝脏的基础比较好，没有肝硬化，肝炎这些基础疾病，肝脏切除手术效果是不错的。

相反，如果患者有肝硬化，而且有多个病灶，不能完整的切干净，甚至可能有分支血管的浸润，此时最好选择肝移植。

如患者年纪较大，全身情况不佳，肿瘤不可切除，或合并其他手术禁忌症，可行肝癌局部治疗或全身治疗。

什么是肝癌介入治疗？

肝癌介入治疗狭义上是指从肝动脉插管进行化疗或者栓塞，俗称TACE治疗。广义来说，用介入微创的办法来治疗肝脏的恶性肿瘤，都叫肝脏的介入治疗，比如射频、微波等。

介入治疗方法增强了肝癌的治疗效果，目前已成为全部肝癌治疗里面的最有效的一个补充。

肝癌能治好吗？

早期的肝癌、早早期的肝癌是可以治愈的。比如说小肝癌5公分以内，又没有微血管浸润，手术切除效果是非常好的。肝移植患者如果是进展期的肝癌也会明显获益。以本中心（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肝胆胰外科）收治的肝移植患者为例，2001年最早一例肝癌行肝移植治疗的患者无瘤生存至今，肝功能良好。

所以对于发现比较早期的肝癌，通过有效的治疗手段，不论是肝切除还是移植都能让患者最早期的时候得到治愈。
肝癌晚期可以活多久？

这要与肝癌的分期分级来确定，外科手术的五年生存率是40%左右，如果是肝移植，五年生存率可以到70%，如果不能做手术，综合治疗也能延长6个月患者的生命。临床上根据肿瘤的大小、有没有血管浸润、有没有远处转移等情况，晚期肝癌有不同的分期，预后不同。治疗方法除了手术切除，还有肝移植、局部治疗（射频、微波、消融），以及近几年发展起来的靶向治疗和免疫治疗。那这些治疗综合起来，可以明显延长患者的生命。

例如一个巨大肝癌患者（大于10公分），手术切除以后复发了，可以用靶向药物或者免疫治疗(PD-1)，也可以用射频治疗，或其他预防复发的药物，继续延长生命。

肝癌晚期吃什么食物好？

(1)肝癌晚期的患者的肝功能不好，所以应吃一些易消化、易吸收，富含有维生素、碳水化合物的食物，例如蔬菜、水果、清淡食物等，不应给予富含高蛋白、高脂肪、高糖食物，以免加重肝脏负担。

(2)肝癌晚期往往伴有门脉高压，会引起消化道出血，所以食物要吃软一点，不能太硬，防止硬食摩擦消化道，导致食道-胃底大出血。

(3) 对肿瘤有帮助的食物，比如说可以吃一些木耳、香菇之类的一些食物。

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治疗肝癌有哪些特色优势？

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肝胆胰外科率先利用三维成像及术中荧光影像等技术导航精准规范性肝切除手术；率先开展肝癌腹腔镜右半肝切除、腹腔镜尾状叶切除、腹腔镜胰十二指肠切除术等复杂微创手术。

同时在肝移植手术方面，肝移植团队累计完成肝移植上千例，肝移植术后10年胆管并发症发生率仅为4.6%，感染死亡率为7.2%，显著低于ELTR和UNOS报告。肝移植良性终末期肝病1年、3年、5年生存率为91.9%、89.4%、75.2%；符合Milan标准肝癌1年、3年、5年生存率为88.3%、70.1%、65.4%。各指标均优于欧洲ELTR和美国UNOS，达国际先进水平。联合脏器移植达国际先进水平。开展上海市首例肝肾联合移植，迄今共完成25例肝肾联合移植，肝肾联合移植1年、5年、10年生存率为90.5、81.0%、81.0%。此外，国内首次成功运用3D打印技术行活体肝移植术，全国包括东方卫视等25家媒体进行了报道，在权威杂志Liver Transpltation封面发表并述评。

此外ERAS是近些年外科学的研究热点，其实施可大大缩短术后康复时间。上海市一肝胆胰外科是国际肝胆胰协会中国分会授牌的ERAS标准病房，一直致力于通过多模式干预降低围术期并发症的发生率，促进患者快速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