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大咖:什么病需要去美国看(转载)

2017年08月13日 9543人阅读 返回文章列表

(转载源自上海观察,作者:孔同)


“我们怎么去美国看病?”近期举行的第24届解放健康讲坛上,美国最大的肿瘤医院——MD安德森肿瘤中心妇科肿瘤与生殖医学部副主任、卵巢癌研究中心主任Anil K. Sood,不时面对听众们这样的提问。 


在国际上,Sood教授所在的MD安德森肿瘤中心大名鼎鼎,位于休斯顿的这家医院是众多中东或墨西哥“土豪”青睐的“保命之地”。瞄准越来越庞大且拥有相当经济实力的全球病患,该中心也绝不失时机地在官网上开辟了“International Patient”(国际病人)通道。所以,Sood教授对“如何去美国看病”这个问题,显然颇有发言权。 


40岁的莉莉(化名)几个月前被发现罹患输卵管癌,这种癌症在妇科恶性肿瘤中也属相对比较少见,莉莉非常痛苦。在复旦大学附属妇产科医院进行了正规的分期手术和6个疗程的化疗后,家庭经济条件颇佳的莉莉希望自己能彻底根除癌症,她决心要找到一种全新的途径让自己能获得更佳的生命质量。 


今年年初,莉莉想到要向为她主刀的主任医师求助,一开始她多少有些担心:“医生会不会觉得我不信任他的医术?”没想到,医生十分赞许她与病魔抗争的勇气,问她愿不愿意去美国参与临床试验的治疗。“美国?”莉莉非常惊喜,“您可以帮我吗?” 


复旦大学附属妇产科医院的康玉博士曾在MD安德森肿瘤中心做过博士后,在她的帮助下,在MD安德森肿瘤中心官网的“International Patient”通道为莉莉进行了网上预约登记,获得了一个登记号。


这个预约过程非常繁琐,上海的医生们将莉莉的全套病史、病理切片、影像记录、目前治疗方案与恢复状况等各种资料完整翻译并上网提交。很快,用莉莉的登记号就可以直接查阅她的预约进展情况了。几天后,莉莉的资料被全部接受,对方为她提供了一个押金付费通道,要求她一次性先付费10万美元,并预约了前往医院的时间。“我有了新一次生命的希望!”莉莉很激动。


在此期间,MD安德森肿瘤中心为莉莉提供了用于办理签证的类似邀请信的证明,她可以凭此去申请比旅游签证时间更长的医疗签证。不过,考虑到时间较为紧张,急切希望赶赴美国的莉莉决定先用旅游签证去接受治疗。她通过美国的朋友为她找好了当地的住宿。


MD安德森肿瘤中心位于非常庞大的德州医疗中心内,院区里有许多酒店,前来治疗的国内外患者都可以把这里当作临时居住地。肿瘤中心的附属酒店价格比其他酒店更贵,预定时须提供患者的就医病历号和个人信息,酒店工作人员可以查到患者的首诊日期、预约安排等。这里很少住院,癌症患者的住院时间一般也只有五天左右,多数患者都是租住在医院附近的酒店、公寓来度过在外就医的时间。一般情况下,医院在和患者联络时,都会包括一个问题:inpatient or outpatient?(是否需要住院?)一般情况下都不推荐住院,除非动了大手术,医院安排的住院时间也会少于一周。而且其住院费用非常昂贵,有的病房会高达5000美元一晚。 


今年春天,莉莉满怀希望踏上了去往美国的行程,她所预约的,正是Sood教授的专家门诊。她在预约的专家门诊时间前三天到达了医院,先接受了一系列的常规身体检查,再凭着这些检查结果去接受专家的诊疗。 


经过了手术和化疗之后的莉莉恢复情况还是比较良好的。在专家门诊中,Sood教授决定为莉莉进行基因组检测的第一步,单项的基因检测价格大致在300美元左右,而全套基因组测序价格则为3000美元。这也就是近期常被医生们所提的医疗精准性——一旦检测为BRCA1突变阳性的,则可能予以最新药物PARP抑制剂——奥拉帕尼的治疗;如果不是,则将需采取其他的治疗手段。 2014年12月19日Sood教授的团队刚刚将各种试验成果报送FDA(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希望能够通过PARP抑制剂奥拉帕尼作为治疗药物,而不仅仅是维持的药物,这一次FDA批准了,这意味着,这款抑制剂成为迄今为止两个能够用来针对卵巢癌的靶向治疗的药物之一。


莉莉很幸运,她的基因恰好可以接受这种抑制剂的治疗,从基因开始寻找缺陷与突破点,在她的身上可以获得 “对症下药”的精准性治疗。很快将启程回国的莉莉对未来的人生充满信心:“我想,癌症是有痊愈可能性的。” 


什么病需要去美国看 


事实上,目前上海有多家医院与世界各地的知名医院已建成姐妹医院关系,通过越来越多的交流交往以及医师之间的学习访问,中国人去国外知名医院进行治疗也越来越常见。以MD安德森肿瘤中心这样的世界一流医院为例,每年收治美国和其他国家的住院患者19000余例,其中1/3来自德州本地,2/3来自美国各地以及世界各地,根据统计,中国患者的数量在逐年增多,这也直接促生了国内数家出国看病咨询与服务机构,为患者提供转诊、预约、辅助签证、收集医学资料、翻译以及海外陪同等服务,这其中以美国的几家顶尖医院为主。 在康玉看来,并非所有的疾病都需要去美国治疗,以妇科肿瘤来论,如今一般的手术治疗手段在上海都可以非常好地完成。只有少数常规治疗后复发的病人、罕见病例,在目前手段都较难取得成功的情况下,才会推荐赴国外寻求最新的临床试验。


复旦大学附属妇产科医院院长徐丛剑坦言,现在更多见的反而是在美的华人回国治疗,一方面是交流方便,医保手续方便,价格相对低廉;另一方面也是由于目前的通讯技术和信息查询手段发达,任何国际先进的手术治疗技术都能够较快在中国开展。 徐丛剑院长说,如果说某一种先进手术治疗手段在国内比美国等发达国家推进或普及得晚,其主要原因也不是由于技术的不掌握,而是因为药品、手术器械进口购置的流程较长,以及手术价格提高的制约。 比如近年来开始在中国推进的机器人手术,它的操作方式大大提高了精准性,但每次手术需要3.5—5万元,比传统手术价格提高了五到十倍,使它的普及变慢了。 “这一点就好像十年前腹腔镜手术的推进,在肚子上打个小孔就可以完成的手术,当年因为价格高了1400元而使很多患者仍选择了传统的开腹手术。但随着经济水平的提高,如今这一手术在我院妇科肿瘤方面所占的比率已达90%以上。” 


徐丛剑表示,目前美国最为引领医学发展的不是手术等治疗技术,而是在疑难杂症尤其是癌症等领域的科研与临床试验。这一点在国内明显较为空缺,这一方面依赖于我们需要打造一个与国际接轨的临床实验伦理审批制度,另一方面则需要一个药物临床试验的较好平台。 “如今的中国病人更多愿意采取保守治疗手段,不愿意尝试一些可能会成功也可能会失败的手段。而我们希望有更多的病人愿意参与到临床试验中来。”


他说,去美国看病,并不在于传统治疗手段更优,实际上是在于接受更新的临床试验,为自己提高生命存活率带来一个全新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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