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师的二三事(贰)——暨中大医院中西医结合男科公共号创...

2016年06月23日 3674人阅读 返回文章列表

       自打写了《金老师的二三事(壹)》(以下简称壹、贰),就在各种时间各种场合被各种人催着写《贰》,金保方老师所在的中大医院中西医结合男科要做一个微信公众平台,说要不你就写个贰吧,权当创刊词。我说好吧。二就二!金老师都不怕二,我更不怕。反正我是旁观者,第三方,看热闹的不嫌麻烦大。虽然没听说过创刊词是从《贰》开始的,但做点没听过的事情不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更何况这个世界兜兜转转如环无端,本来就分不清楚哪里是一哪里是二。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从哪里开始不是开始,在哪里停留不是停留呢?

士兵前列腺和白色小药丸

       我开始的地方,是一个士兵的前列腺。和很多走投无路跑到金老师这儿来的男同胞一样,这个士兵已经在外面转了一大圈。而事情的起源在于士兵们的卧谈会,这种卧谈会只要有三个以上的男人基本上都开过,常常发生在大学宿舍、部队宿舍、职工宿舍等,话题往往离不开美女、足球和游戏。话说有一天这个士兵所在的寝室又开卧谈会,有一老兵大谈情史,活脱脱“一个普天下郎君领袖,盖世界浪子班头。愿朱颜不改常依旧,花中消遣,酒内忘忧。分茶颠竹,打马藏阄,通五音六律滑熟,甚闲愁到我心头?伴的是银筝女,银台前、理银筝、笑倚银屏;伴的是玉天仙,携玉手、并玉肩、同登玉楼;伴的是金钗容,歌金缕、捧金樽、满泛金瓯。”可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夜夜笙歌起,金枪不倒能”。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个年轻士兵心下暗忖:怎么别人是一夜金枪不倒,我这儿是一夜镴枪不起呢?于是就去医院看了。什么医院?大家懂得。看的过程及结果也就可想而知,所谓的医生告诉年轻士兵这是前列腺问题,得治。否则既影响今后的性生活质量,更影响未来的精子活力生儿育女。中国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任其发展不去治疗简直就是家庭的千古罪人万死不赎。年轻士兵一听就慌了,薪金散尽,不为前线,只为了前列腺。最后,钱花完了,还是一夜镴枪不起。七转八转就转到金老师这里,金老师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也得顺着小伙子的情况来。你有病啊?好,我有药,而且是特效药。白色的胶囊,有效率高达百分之七八十。但如果要让这个药起效,除了遵医嘱按时吃药以外还要找个女朋友。后来这个小伙子的病当然是好了,而金老师若干年后关于这件事和我是这样表述的:这个小伙子根本就没有病,都是听那个老兵瞎吹的。金枪不倒至少也要在异性抚摸或其他刺激下才行,如果只是躺在床上睡大觉就是吃一把伟哥也起不来啊。我问金老师你给小伙子吃的是什么药?他说是旺仔小馒头磨成粉灌的胶囊。我爆笑。爆笑之余,也在考虑一个问题:到底什么是安慰剂?按照国际惯例有效率低于25%的药物或方法可以称为安慰剂。但如果有这么一种方案,交给我有效率不倒25%,只能真的是安慰安慰,说不定连安慰的作用都起不了;而放到金老师手上则有效率远超25%,绝不仅仅是安慰的作用。那这个东西是叫安慰剂呢,还是叫药品呢?医学的主体、客体及工具,医生、患者及治疗方案,有时还真是融为一体难以区分的。

       另外,顺便提一下前列腺。这些年,前列腺之于西医就好像肾虚之于中医,好像宫寒之于女性,有病无病都是它,有理无理都是理。《壹》里面尿分叉有他,这里的精子质量也有它。可是精子质量真的是不关前列腺的事,精子是睾丸生成的,然后被送到附睾加工成熟,这个过程大约需要90天,要知道精子是在排出体外后才与前列腺液混合,因此即使患有前列腺炎,前列腺液对精子活力的影响也微乎其微。精子好比是鱼,前列腺液好比是水,没听说把活蹦乱跳的鱼苗投到鱼塘里鱼儿立刻就OVER的,就算水塘比较脏。可精液检查通常在30分钟以内进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前列腺液(水)不会对精子(鱼)产生多少影响。所以,千万不要被忽悠了。

油漆工的故事

       这个故事,口味有点重,但也是个真实故事。男科诊室总有些故事让人匪夷所思难以置信,就好像上则故事里的小士兵,金老师跟我聊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岛国动作片在生理卫生教科书没有起到应有作用的前提下开启民智拯救无数热血青年大好男儿,就算这是十年八年以前的事情,作为一名男性也不至于简单若斯淳朴若斯吧?可事实就是如此,包括《壹》里提到的北大博士DD。这两个青年男子在学历文凭生活经历上差异很大,但在对男科知识的匮乏上则是一般无二。这个世界永远比小说来的更真实,或者说更荒诞。除了王小波,我没见到第二个可以写的那么接近真实的华人作家。

       这个故事,是这样的。有一天,金老师的诊室来了一对夫妇,过来看不育。夫妻俩是江苏徐州的,妻子多年来转战各大医院,欲求一孕而不得,中药西药不知道吃了多少。一般这种情况金老师都是男女同治的,除了让女的检查,也会让男的去检查一下。男的一听,顿时老大的不乐意,说我没有问题。女的也帮着老公说他肯定没有问题,肯定是我的问题。言谈举止,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金老师就问为什么?女的说她是初婚,男的是二婚,她老公之前和前妻生有一个孩子。金老师说那只能说明男方那时生育能力是正常的,不代表现在就正常,大部分病都不是先天的,而是后天获得的。再说,我必须根据现在夫妇状况,制定方案啊。男的必须检查,否则无法判断。男人没办法,只有去检查,结果发现无精子,立刻脸红脖子粗地说肯定是你们把标本搞错了,前妻生育过,还流产过两次呢。金老师说没关系,你可以再到别的医院去检查看看,多检查几次有个明确结果再来。过了一段时间这对夫妇又来了,男人从原来趾高气昂的大公鸡变成了垂头丧气的小瘟鸡,唉声叹气的说这个怎么可能呢这个怎么可能呢?金老师下面的追问就值得玩味了:

       “过去和前妻感情怎么样啊?”

       “挺好的挺好的,都是我的错,不怪我前妻,那是个好女人。”

       男人现在的老婆就在一旁插话,“金老师,那个肯定是他儿子。你要看到就知道了,和他爸爸长的一模一样,就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金老师侦探般地又问:“你有没有兄弟啊?”

       男人回答:“没有。”

       金老师再问就有点不堪了:“父亲是不是健在?多大年纪?身体好不好啊?”

       男人已经明白了也受不了了金老师的严刑拷打,摇头摆手地说:“金老师,你别问了,那个肯定是我的儿子。”

       于是金老师转了个话题,又开始详细询问男人的工作、生活等各种经历,后来了解到男人在老家承包了商场的一个油漆柜台,渐渐的生意越做越大,然后开了个油漆厂,产供销一条龙,基本上整天都在和油漆打交道,乡村企业的环保做的又不到位,金老师就猜测是不是这种作坊式油漆里的苯杀掉了男人的精子,于是建议男人暂时远离油漆,同时辅助中西医的治疗及调理。后来,男人的小蝌蚪满血复活,又辅助以现代医学的技术手段,最终生了大胖小子,男人和女人从此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这个事实告诉我们:前列腺问题基本上不会干掉精子,而从墙上刷的油漆倒有可能干掉精子。比油漆更厉害的还有桑拿,高温的蒸汽或者水对精子的伤害是明确的,冷水里才能养鱼,热水只能煮鱼。您潇洒舒服了,但您的蝌蚪也焖熟了。此外,从烟酒到可乐对于男性精子活力都有一定程度的影响。所以,别道听途说,别胡思乱想,别与度娘齐飞,别和莆田系一色。在正规医院找个靠谱医生,不要讳疾忌医,老老实实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的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道来。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最大概率地解决问题。

       金老师写的字,画的画,做的诗。诗云:年过半百一念空,涂涂抹抹仍从容。故交新朋偶相聚,情到浓时拎壶冲。

概率的世界

       在《壹》里我曾大致说过金老师的求学、从业以及生活经历,可谓琳琅满目异彩纷呈。在《贰》里我仍然不想说的太细,因为履历表并不好玩,想详细了解的人我下次让金老师整理一份资料附上。事实上我想说的并不是金老师的多才多艺,而是一个五十知天命的医者在医学及生活丰富体验与阅历基础上的思维及眼光。

       在这个世界上有两种思维方式,一种是爱因斯坦的经典物理派,他认为世界是确定的,上帝决不会掷骰子,他至死不渝地寻求着这个世界的确定性;另一种是波尔的量子物理派,他认为世界的本质是随机的,而人们能够做的就是尽量逼近自己想要的。爱因斯坦这个全世界最聪明的脑袋在面临后者时曾不得不有所退让,承认量子论也许是自洽的,但却至少是不完备的

       但我想说的是,既然世界并不完备,为什么不先尝试自洽的大概率事件呢?而概率的提高,则来自对于事物多方位多视角的了解。就算大家都是盲人摸象,一个摸过大象耳朵鼻子大腿尾巴的盲人所描述的会比一个认真努力严谨细致但只是摸了象腿的盲人的表述更接近真相。就算金老师是一个“盲人”,他从中医内科、影像、中医男科、中医妇科、西医男科、西医生殖一路走来,至少摸到了大象的多个部位。从这个角度而言,我是赞同中西医结合的,不一定是理论体系上的结合,而是理论及应用在各自层面上的结合。一定程度上也许不是中医理论结合西医理论,而是中医理论结合西医应用,或者西医理论结合中医应用,再或者中医应用结合西医应用,类似的成功案例我在不同领域看过的不胜枚举。这种结合,就像股票市场的基本面和技术面,在中国还更需要有消息面,这样获利概率才比较高。总之,上帝掷了个随机的骰子,我相信金老师及其团队能够增强它的概率。这个概率,在医学领域就是治愈率。而治愈率的提高,是医者的良知与责任,更是患者的便利和福音。

       这篇文章,从真2开头,以装13结尾。之所以如此,考虑到毕竟是篇创刊词,最后不拔拔高总是停留在下三路难免有些难登大雅之堂。要知道“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槌不匾、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恁子弟每谁教你钻入他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腾千层锦套头。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我也会围棋、会蹴踘、会打围、会插科、会歌舞、会吹弹、会燕作、会吟诗、会双陆。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赐与我这几般儿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则除是阎王亲自唤,神鬼自来勾,三魂归地府,七魄丧冥幽。天哪,那其间才不向烟花路儿上走。”

       关汉卿的这曲《一枝花·不伏老》放在最后看似和全文有些不搭,但我觉得如果把烟花路儿拓拓宽拔拔高抽象一下简直是金老哥蒸不烂、煮不熟、槌不匾、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的那种外在粗旷内在细腻既能干活又能玩乐的贴切形象,就像我在《壹》里写的妙人、趣人。人生苦短,再没有几分趣味,不能让自己开心,让周围的安心,实在是有些划不来。好在金老师以及他这个团队,就是那种既有意思更能解决问题的一群人,是我长期相处下来认为值得朋友、社会以及学术界信任和期待的一个人及团队,故为序。

       写到这里,第二季终。《壹》中预告的“椰子大小的睾丸、误打误撞的痛经、油漆工的故事”三个只写了一个,新增了一个小士兵的故事,其他故事放在第三季。当然第三季也可能有新的故事,例如“不翼而飞的精子”。我有时候就是这么不靠谱,但我写的金老师或者说金老哥以及他的学科团队在临床上是靠谱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作者:林涛中医萝卜会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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